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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連多少人(一二〇師抗日第一戰,一個連隻剩17人,指導員壯烈犧牲)

1937年的那個民族存亡之秋,剛剛由紅軍改編而成的八路軍各部相繼開赴山西抗日前線。

一個連多少人(一二〇師抗日第一戰,一個連隻剩17人,指導員壯烈犧牲)

首次接敵,一二〇師就以雁門關伏擊等戰鬥的勝利,揭開了對日直接作戰的帷幕。戰鬥中,湧現出了許多捐軀赴國難,血酒雁門關的烈士,他們用自己的血肉築成了民族抗戰的新的長城。

今天我們就來說說胡覺三烈士。

胡覺三是湖北省洪湖地區人。這裏水網縱橫,物產豐富,堪稱魚米之鄉。但是,由於官府豪紳橫征暴斂,不管人民死活,致使江堤失修,水患頻仍,因此,這裏是既富庶又貧困的地方。

當地流傳的一支民謠,唱出了這種怪異的現象:

湖北沔陽州,十年九不收;有遭一年收,狗子不吃鍋巴粥。

胡覺三的家境不算富裕,但還過得去。他在少年時代讀過幾年書,學了些文化知識。

從1928年起,賀龍、周逸群、段德昌等同誌領導湘鄂西的工農群眾,開始了創建蘇維埃政權和紅軍的武裝鬥爭。洪湖蘇區就是其中的根據地。

賀龍元帥

1931年,長江決堤,洪水泛濫,賀龍領導紅軍抗洪賑災,日夜搶築“紅軍堤”,保住了成千上萬人的生命,當地百姓紛紛傳言:“賀龍是條活龍,能治水消災。”

讀過書的胡覺三,自然不信什麽“活龍”的傳說,但他從賀龍和紅軍的身上看到了力量和希望。很自然地,胡覺三報名當上了紅軍戰士。

1932年,由於國民黨軍的大規模“圍剿”以及我黨內部“左”傾路線的錯誤,致使蓬蓬勃勃的洪湖蘇區垮了,胡覺三跟著紅軍部隊倉促離開了家鄉和親人,轉戰到了湘鄂邊。從此,他再也沒有回家。

自從參加紅軍後,在短短的三四年裏,胡覺三逐步學會了打仗,學會了帶兵,學會了做群眾工作。艱苦的生活磨練了他的意誌,殊死的鬥爭使他迅速成長起來。

1935年11月紅二、六軍團從湘西出發長征時,胡覺三已經是紅六師的一名優秀的連隊政治指導員了。

在萬裏長征途中,他模範地執行黨的指示,堅決完成各項任務,像兄長一樣愛護連隊的每一個同誌。打仗時,他衝鋒在前,身先士卒;行軍時,他在後麵收容掉隊人員;雪山頂上,他連喊帶扶,幫助體弱者闖過去;草地深處,他把最後一把青稞炒麵給了餓倒在路邊的同誌。他帶領全連戰勝了艱難困苦,走完了漫漫長征路。

西安事變的發生及其和平解決,開始了爭取實現全民族抗戰的新階段。

紅二、六軍團在陝西富平縣一帶駐紮下來,進行全麵的軍政整訓。

當時,許多同誌對“為什麽要放蔣介石”、“為什麽要國共合作”、“為什麽要把紅軍改編成國民革命軍”等問題想不通,部隊思想波動很大。

胡覺三在連隊認真地進行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新政策的教育,宣傳黨中央的正確主張,對幹部戰士提出的各種疑問反複地給以解釋、說明。

他給連隊上時事課、地理課,講日本帝國主義又侵占到了哪裏,哪一塊國土又遭淪喪。他還在連隊建立了“列寧室”,教唱抗日救亡歌曲,教不識字的同誌學文化,把黨的主張編成淺顯的識字課本,使他們邊識字邊記住這些道理。

七七事變爆發後,紅軍將士請纓出征,部隊進行了改編。胡覺三擔任了八路軍一二〇師三五八旅七一六團三營十一連政治指導員。

1937年9月3日,部隊從陝西富平縣莊裏鎮出發,經過兩天的徒步行軍,從陝晉交界的芝川鎮東渡黃河,開赴山西抗日前線。

進入山西後,一二〇師改乘火車向北開進。國民黨軍隊在日軍進攻麵前丟了雁北地區,退至寧武關、雁門關、平型關一線的內長城設防,以求憑借長城關隘和國防工事擋住日軍。

平型關

閻錫山在代縣雁門關以南10公裏的地方設立了第二戰區司令長官行營。但是,不論是古代的長城還是現代的工事,都沒能發揮其應有的效力,閻錫山在日軍的威逼下,於10月上旬,放棄雁門關至平型關的內長城防線,退守忻口東西一線陣地。

當時群眾編了一首歌謠道:

十月山西人人忙,富人搬家忙,窮人心惶惶,軍官丟部屬,小兵扔大槍。

一二〇師趕到寧武一帶時,這裏已經成了敵後,一二〇師遂擔負起在敵後開展遊擊戰爭,策應忻口會戰的任務。

10月的一天,七一六團開進被日軍劫過的寧武縣城。站在古城樓下,胡覺三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街頭、樹上到處是同胞的屍體,有的身首分離,有的腸子被掏出;女人大都赤身裸體,有的被剜去乳房,有的被剖出胎兒;最慘的是小孩子,有的被挑在刺刀尖上摔得腦漿迸流,有的雙腿被撕成了兩半。

胡覺三帶著全連,小心翼翼地從死人縫中穿過,走進居民院內,看到的又是一番慘景:有的老頭、老太太跑不出去,雙雙縊在屋梁下;有的一家人躲進貯存秋菜的地窖裏,結果被活活埋在裏麵。

炊事班要燒水做飯,發現每一口水井都填滿了被刺刀挑死的男人、小孩和奸汙後遭殺害的女人們的屍體。好端端的一座古城,幾乎被殘暴的日軍斬盡殺絕,變成了一座血城、死城。

十一連連部住的那一戶人家,一位死裏逃生的老太太拉住胡覺三的衣襟,欲哭無淚,聲音嘶啞地訴說著日軍的暴行:她全家8口被殺7口,就連不滿3歲的小孫子也被刺刀活活戳死了。

日軍暴行

聽到這一切,看到這一切,胡覺三眼裏在流淚,心裏在流血。他和全連同誌都是在戰場上經過九死一生的硬漢子,知道什麽是屍骨如山、血流成河,但是平生卻從沒有見到過如此慘絕人寰的景象。

接連幾天,他們端起飯碗,就想到那一團團模糊的血肉,心裏就想吐;躺在鋪上,腦子裏就出現那一塊塊斷臂殘腿,眼睜睜坐到天明。

胡覺三一邊領著戰士們幫助寧武城的老百姓掩埋親人的屍體,一邊組織大家控訴日軍的暴行,激發起對日本帝國主義的強烈仇恨。

各班排紛紛求戰,戰士們發誓說:“要叫我碰上日本鬼子,非親手殺死他幾個,討還這筆血債不可!”胡覺三代表全連給團裏寫了請戰書,表達了同誌們殺敵複仇的急迫心情。

不久,一二〇師師長賀龍、政委關向應向七一六團下達了在雁門關地區襲擾、切斷日軍交通運輸線的任務。團部即率第三營整裝出發,向雁門關疾進。

雁門關坐落在山西省代縣西北的雁門山上,自古以來就是內長城的一個重要關塞。這裏北臨大同,南抵太原,西接寧武、偏關,東連紫荊關、倒馬關,可直達北平及華北平原,有“外壯大同之藩衛,內固太原之鎖鑰,根抵三關,咽喉全晉,勢控中原”之說。

曆史上,雁門關總是來敵必犯之地。北宋太平興國年間,著名的抗遼將領楊業任代州刺史時,曾駐守雁門關,屢敗前來進犯的遼軍。

1937年10月,攻入山西的日軍正在憑借山腳下的一條公路繼續南侵。

經過兩天急行軍,七一六團插到雁門關西南十多裏的老窩村駐下,偵察情況,尋找戰機。

此時,正值秋收時節,山坡上的蓧麥已經熟透了,卻無人收割,老鄉們為躲避日軍的燒殺,四處逃匿,隻丟下空蕩蕩的小山村。

部隊駐下後,按照團、營統一部署,胡覺三帶著連裏的群眾工作小組,到山裏找回出走的老百姓,幫助收割蓧麥,宣傳抗日救亡的道理。

老百姓看到八路軍真心實意地要打鬼子,主動通風報信,監視公路,介紹地形。

在群眾幫助下,七一六團很快查明了日軍汽車過往的規律:自從忻口戰役打響後,幾乎每天都有日軍車隊經雁門關地區南來北往,少則幾十輛,多則幾百輛,從大同向忻口運送兵員和彈藥,從忻口向大同拉回傷兵和屍體。

據此,團裏計劃在雁門關南山腳下的黑石頭溝伏擊日軍的汽車隊。

為了打好抗日第一仗,團部召集連以上幹部會,進行研究和動員。團長賀炳炎簡要地介紹了敵情。

從兵力上看,這次伏擊作戰,團部隻帶來了第三營和團屬特務連、迫擊炮連,人數不占優勢;從裝備上看,我軍略差一些;從士氣上看,日軍長驅而入,氣焰正盛,而我軍指戰員也早就憋足了勁要同日軍較量較量。

因此,我們麵臨的將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惡戰。

團政治委員廖漢生詢問了各連的請戰情況後,指示說:要把日軍血洗寧武的罪行,作為向部隊進行戰鬥動員的材料,掀起一個殺敵複仇的熱潮。

廖漢生將軍

政委的話,勾起了胡覺三腦海裏那血的記憶。他騰地站起來,臉色鐵青地說:“我代表全連同誌,請求把艱巨的任務交給十一連!我們一定把雁門關變成日本侵略軍的鬼門關!”

接著,各連幹部紛紛表決心,爭先恐後地要當突擊隊。

翌日拂曉,團長賀炳炎、政委廖漢生帶著幹部去黑石頭溝勘察了地形,把各連任務布置下來。

回到連裏,胡覺三和連長宋發富傳達了上級指示和戰鬥方案,作了戰前動員,提出了戰鬥口號:“打好抗日第一仗,為寧武同胞報仇!”

10月18日淩晨,部隊披著星光從老窩村出發,沿著羊腸小道隱蔽地進入黑石頭溝。此溝北高南低,溝底淨是被山洪衝積的亂石,溝南端是一座石拱橋,公路順溝穿過。

部隊就埋伏在溝西的山上,十一連靠近石拱橋,負責扼住“咽喉”部位,斷敵退路。

胡覺三和連長宋發富安排好各班排的伏擊位置,把全連的輕機關槍集中擺在山頭,而後下到各班排逐個地檢查戰鬥準備情況。

胡覺三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戰士們:“這是對日作戰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出威風來!”戰士們的情緒都很高,手榴彈揭開了蓋,子彈壓進了槍膛,刺刀拔出了鞘,許多同誌還把當紅軍時用的大刀背了來。

在陣地後麵埋鍋做飯的炊事員們也全部上了陣地,他們說:“打鬼子,人人有責。這是第一次同日軍交手,不參加,心裏不好受!老大哥部隊在平型關戰鬥中讓鬼子吃了大苦頭,這回也叫鬼子嚐嚐咱們的厲害!”

看到戰士們鬥誌這麽高,胡覺三放心了。按照以往打仗的習慣,胡覺三主動向連長宋發富提出:“你來指揮全連,我下到突擊排去。”說罷,他背起大刀,拎著手槍,到了擔任突擊任務的第三排陣地。

上午10時左右,北麵公路上騰起塵土,隱隱約約傳來汽車的馬達聲。據山頂觀察哨報告,約有百十輛汽車像長蛇一樣從南邊開來。

過了一會兒,日軍車隊拐過石拱橋,緩緩地爬上陡坡,進入我軍伏擊地段。

這些車是從忻口前線來的,車上載著不少傷兵和死屍,還有一些擔任護衛的武裝士兵,車頭上架著機槍,日軍士兵哇啦哇啦地叫著,如入無人之境。

胡覺三看到敵人狂妄的樣子,怒火中燒。身邊的戰士們也都是怒目圓睜,摩拳擦掌。胡覺三示意大家沉住氣,等待統一號令。

“打!”隨著賀炳炎團長一聲怒吼,山上我軍陣地各種火器一齊開火,噴射著密集的火網。驕橫的日軍萬萬沒有想到在其“後方”會突然遭到猛烈的打擊,汽車有的被打著了火,有的一頭栽進溝底的亂石灘,開車的司機丟了方向盤,車上的傷兵不顧死活地往下滾。

胡覺三把手槍一揮:“同誌們,跟我來!”帶領突擊排首先躍出山頭陣地,如猛虎一般順著山勢撲了下去,上了公路,一下子把日軍壓在溝裏的汽車底下。

日軍在一陣混亂之後,很快清醒過來,伏在車底下用機槍向山上掃射,我軍衝鋒隊伍中不時有人被打倒,滾下山坡,但這絲毫不能擋住衝鋒的勢頭。

胡覺三帶領著戰士們,一邊投擲手榴彈,一邊衝到汽車前,同敵人展開白刃戰。

日軍又從車下鑽出來,一個個眼睛瞪得血紅,嘴裏呀呀地嚎叫著,端著刺刀作拚死的抵抗,胡覺三見到敵人那副猙獰的麵孔,複仇的熱血一下子湧上來,迎著敵人的刀鋒衝上去。

戰士們有的用大刀砍,有的用槍托砸,還有的抱住敵兵肉搏。車前車後,敵我雙方殺作一團。

戰鬥中,胡覺三發現本連三排的一個戰士被3名日本兵圍住,3把刺刀把他逼得無處可退,防不勝防,處境十分危險。胡覺三手提大刀衝過去,乘敵不備,從後麵劈倒一個,接著刀光一閃,又砍翻了另一個,剩下的一個日本兵也被那個戰士刺死了。

胡覺三勉勵了那個戰士,轉身跑到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大部分日軍被消滅了,隻剩下少數還在頑抗。胡覺三掃視了一下戰場,忽然看到一個日本兵龜縮在車下,他大喊了一聲:“繳槍不殺!”邁步上前正要抓活的,被那家夥一槍打中了胸膛。

胡覺三身子一歪,栽倒在地。身旁的戰士立刻擊斃了那個日本士兵。

連長宋發富趕來扶住胡覺三,一遍一遍地呼喚著:“指導員,醒醒!”

胡覺三抬起頭:吃力地說:“堅決地打!為寧武老鄉們報仇!”說完,就停止了呼吸。

指導員的死,更加激怒了十一連的全體同誌們,大家高喊著“為指導員報仇”的口號,撲向殘敵。

戰鬥將要結束時,又從北溝口駛來一隊運送兵員、彈藥的汽車。領頭的十幾輛車又遭到我警戒分隊一頓猛揍,後麵的敵軍匆忙棄車,登上左側山頭,向在溝裏出擊的我軍衝過來,使我軍傷亡驟然增多。

團首長原定伏擊目的已經達到,遂令部隊上山,邊打邊撤。傷員們都被背了出來,胡覺三等犧牲同誌的遺體沒能搶運出來,留在了濃煙滾滾的黑石頭溝裏。

這一仗,我軍擊毀敵軍車數十輛,斃傷敵數百名,切斷了敵從大同至忻口的公路交通運輸線。據戰後群眾反映,日軍南北兩個車隊在黑石頭溝一直折騰到天黑才開走,並在挨揍的地方豎了個木牌,哀悼亡魂,警告過往車隊提防八路軍的襲擊。

在伏擊戰鬥中,我軍亦有幾十名同誌壯烈犧牲,胡覺三所在的十一連傷亡最大,全連隻剩下17個人。胡覺三和諸烈士的英勇犧牲,其意義不僅僅在於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換取了對日作戰第仗的勝利,更重要的是向人民證明了一條真理:日本帝國主義是完全可以戰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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